南鹤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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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亚天堂和地狱之隔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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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到我的host,就叫了uber,去往他给我的地址。

一路尘土飞扬,内罗毕不算蔚蓝的天空中大朵大朵的云低低的垂挂。路旁的牛和羊缓慢的啃草,穿着简陋的黑人在道路中央拿着香蕉或报纸或矿泉水,对着过往的车辆兜售着。

Uber开了40多分钟,环境越发偏僻穷困。敞开的车窗外飘过一种难闻的味道。尽管内罗毕被孤独星球评论为全世界最为危险的城市,但我仍不愿躲在五星酒店里假装世界安稳太平。当车子开进了贫民区,我便下决心要好好体验当地非洲人的真实生活了。

Uber停稳,敞开的车窗外瞬间围过来几个黑人孩子。有的女孩满脸惊奇,有的男孩望着我皱紧了眉头,狭窄巷道中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满脸漠然。司机转过头,忧虑的望着我,说,我的朋友来接我之前我还是不要下车,很不安全。他飞快的对我说起内罗毕报纸上每天密密麻麻上报的抢劫和伤亡事件,再联合起LP上多次的安全警告,我真的动摇了,干脆回到市中心,找一家宾馆?

Shylock并没让我等太久,他是一个又瘦又矮的年轻人,和我同岁。他带着我去往他家中,不到十平米的单间,拥挤的摆着一张双人床,一张沙发,头顶悬挂着许多衣物,中国产的小台电视机在喧嚣的播着莫名的歌曲。右手边的煤油炉和叠放着的布满油渍的餐具。没有自来水,没有卫生间。

超过36小时没有睡觉,十分疲劳。在煮过面、简单用矿泉水洗漱后,就睡在他给我提供的床上,他则睡在沙发。晚上7点,对于他们来说,夜生活或许刚刚开始,震耳欲聋的说唱乐开始摇晃着楼板,他的房间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迷糊中似乎有人在翻我的背包,又似乎不是。凌晨3点,shylock叫醒了我,他说他要去为他朋友开uber,会在第二天下午8点回家。这时我才注意到,躺在沙发上睡觉的人,居然是另一个陌生黑人-也就是和他合租的朋友Mark.

一夜相安无事,早上起床,为Mark煮粥,煮咖啡。他的身体不舒服,就躺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望着电视。我整理了房间之后无所事事,想要出门,想起shylock和uber司机叫我不要独自出门的嘱咐,无聊的在这不到10平米的房间里快要长蘑菇。

最终还是迈出了房间,几个黑人女人在台阶上散坐,表情木然的盯着我。我挤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Goodmorning~我十分开心的和她们问好。她们也终于笑着说howru.如果说出门这么久,最终改变了什么,似乎在心情尚可时,给予陌生人的笑容毫不吝啬了。

尘土遍布,乱石满地,污水横流。小孩子从下水道中钻进钻出,女人蹲在街边围着油炉,煮着食物。散发出臭味和腥味的烧烤摊前围着买食物的人。有人看到我大声吵着Chinese!givemethebanana!有人腼腆的微笑,轻声对我问好;有人伸出双手,在我面前乞讨;有人吵着,STOP!CHINESE!有人麻木走过,面无表情。

走过几条巷道,到了一个小型超市,找到了干净的洗手间。拿出随身带着的香皂洗手洗脸。走到二楼的落地窗前坐下看书,窗户外,就是正在受苦的非洲人,在遍布沙尘的马路旁生活。

但我知道,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在受苦,我也绝没有资格去评判和指点。

Kindle正好看到了三毛在洪都拉斯时住在了落虫如雨的宾馆,被虱子咬到浑身红肿,无处洗澡。我想,大约旅行从来都是困难重重和矛盾的结合体。但美好的瞬间仍会不期而遇,便是继续行走的动力。

我从不是娇气的人,所以无论住在什么环境,从不会去抱怨什么。一路走来,住过宁波火车站边同样没有自来水的板房,住过爬满虱子的sudanhotel,睡过地板,睡过沙发,也睡过KAS的海边别墅。好的坏的,都是独有的风景。只有经历过低谷,才会更懂得珍惜和感恩。

Shylock回来已经很晚,和他还有他的朋友聊了很多,吃了他们为我煮的非洲食物。非洲并没有什么公司入驻,就业机会十分有限。对于没有学识的年轻人,最常见的职业便是uber司机。租车开uber,在各个国家,似乎都十分常见。Shylock上周刚刚失去了工作,每日在狭小的房间里无聊度日。当他知道我之后的host是一个白人女人,便苦苦哀求,希望我可以引荐他,从而得到一个工作。

更多没有得到工作的年轻人,生活难以为继,就开始抢劫为生。每晚7点出门作案。游客如果在内罗毕的街头晃荡一个月,如果没有被人用刀或枪胁迫一件件交出身上所有的东西,大约真的可以感谢上帝。

辗转来到下一个host家,位于内罗毕的北部FourwaysJunction。见到了沙主Annita的黑人老公Eric.他得知我之前住在Umoja,对我说起Umoja街区每天都有很多警察还有作案的年轻人死去。

终于可以冲凉,这种幸福感难以言喻。洗过澡后脚踝,肩膀,腿,许多地方开始红肿而且奇痒。妈的,又被虱子咬了。虱子真是一种奇怪的虫子,在第三次被虱子咬的痒到发疯时,我仍然不知道虱子到底长什么样子。而且最令人痛恨的是,在最开始被咬时,我毫不察觉,一天过去之后,只觉得是被蚊子咬了,等到身上奇痒无比时,往往已经离开那个地方。而等皮肤痊愈,却要半个月还要多了。

摩洛哥马拉喀什的青旅,埃及爬满床虱的sudanhotel,还有这次我本以为床单这么白不会有虱子的贫民区。我最讨厌的虫子就是虱子了!

伴随着Umoja街区留给我的奇痒,Annita家的猫咪在阳台上懒懒的打着瞌睡,阳光斜斜的洒落进来。走出房间,温顺的小女孩在和妈妈一起牵着手玩着游戏,中国建起的房子干净整洁,走在这个小区,有种生活宁静富足的错觉。我不知Fourways是否是一座阻挡混乱和贫穷的堡垒,亦或是隔绝苦难的虚拟围墙。我的心却始终被Umoja街区人们浑浊的眼神所牵扯,久久不能平静。如果将现在的生活比作天堂,那么将Umoja比作地狱毫不夸张。天堂于地狱间的距离,绝不仅仅相隔12公里,更相隔着无法改变的肤色,无法选择的出身,以及需要一生付出的努力。

资源的分配向来从不公平,有人在*场豪*一掷千金,有人苦苦挣扎在温饱线,有人在街边下跪出卖尊严,有人拿着刀红着眼,走向街边的陌生人。

这决不是肯尼亚的问题,更不是非洲的问题。好像纸醉金迷的港剧从不会提及摩登大厦的背后50万年轻人居住的1.5m2棺材房。

(以下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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